混沌什么好吃?
先泼盆冷水,混饨(dun,第四声)从来就不好吃 - 但是有得人觉得好吃啊。所以这个问题没啥意义。 我喜欢吃混沌,但我知道这玩意儿没个准儿,今天吃十个,明天可能就不吃了;今天吃五碗,下次可能就一碗不吃了。 所以我对它没有强烈的渴望,不会馋到那种非吃到不可的程度。偶尔吃一次,吃得撑胀了,我也不抱怨“哎呀,我怎么又上当了!”
我是东北人,在我们那里,馄饨是包在布袋子里煮的,卖相跟现在完全不一样。那时候家里常做,我也常吃的,但都是自家调馅儿,不放葱姜蒜、不加任何料油。 后来出去上学,来到南方,才知道有卖馄饨的店。进去一瞧,大老远的就看到案板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堆肉馅……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所谓“调过馅儿的”和“没调过馅儿的”的区别,只是觉得这样摆出来卖很奇怪——你别说,还就真的有人买这种带骨头的肉馅儿回家包饺子,或者买那个没有馅料的小笼包。
我吃过一次后,再没有去过那家店。不是我嫌弃他们做的不好,而是我觉得自己做得更好。 后来工作、结婚、生子,到了南方大城市定居。这座城市里有很多陕西面馆,我在里面吃过biang biang面,也买过肉夹馍。有一天,我和老公路过一家陕西面馆的时候,我看到窗口里面摆着一个大桶,上面贴着报纸,报纸上写着“馄饨”两个字。
我停住脚步,看着那桶里用漏勺盛着的一个一个白白嫩嫩的馄饨。我说,我饿啦。他说,走,我带你去吃混沌。 我很诧异,问他在哪儿买的。他说,刚刚看到的那个窗户里的白东西就是混沌呀。 我说,咦,还真有卖的。
进得门去,我们两个人要了两碗馄饨。他笑着问我,好吃吗? 我说,嗯,好吃。不过有点腻。 他说,这东西这么好吃,你还说你不吃。 我说不骗人,真的好吃的。但有时候吃多了会发腻。 后来我们又去了那家陕西面馆几次,每次路过,我都特别留意那个贴了报纸的窗子,每当我想到那个透明的桶里放着一团团飘着热气的小白球,就觉得喉咙里涌起一股津液,直淌而下……